前方延伸。
算盘和眼睛跟在后面,眼睛兴许是因为走得太急,又或者是雪地太滑,时不时地脚下一滑,身体就失去平衡,引得算盘一阵嘲笑,算盘一边笑,一边还不忘提醒:“你小子,小心点,别摔个狗啃泥,到时候可没人扶你。”
眼睛也不恼,嘿嘿一笑,继续小心翼翼地走着。
一路艰难前行,终于来到了报纸家。
报纸的丈夫桐树正在院子里铲雪,他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一件肥大得有些不合身的棉袄,那棉袄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无数棉花,头上戴着一顶毡帽,帽檐上落满了雪花,整个人从远处看,就像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看到猪大头他们来了,桐树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把铁锨往雪堆上一插,满脸堆笑,热情地往屋里让,嘴里还念叨着:“快进屋,这天可真冷,别在外面冻坏了。”
这时,报纸也从堂屋里迎了出来,她穿着一件鲜艳的红色棉袄,像是冬日里的一团火,给这冰天雪地添了几分亮色,脖子上围着一条绿色的围巾,围巾的流苏在风中轻轻摆动。
她的脸色被冻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透着几分质朴的美。
她先是快步走到猪大头跟前,伸出手热情地握了握,脸上笑开了花,说道:“哎呀,大冷天的,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便侧身让他们进屋,还手脚麻利地安排好了凳子,招呼他们坐下。
算盘把扛在肩上的半袋子白面放在地上,拍了拍袋子上的雪,对报纸说:“这是大头给你家送的白面,这好东西,仓库里也不多了,大头惦记着你们呢。”
报纸一听,站起身来,走到白面袋子跟前,伸手摸了摸,眼睛里满是感激,嘴里不停地说着:“太客气了!
太客气了!”
猪大头在一旁学着城里人的腔调,连忙摆手说道:“不客气!
不客气!”
可那腔调怎么听都带着浓浓的乡土味,显得有些别扭,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