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骂完摔门而出后,沈云初心头里依旧还是堵着一团郁结不散的一口气。
这口气里不仅有她本人莫名其妙穿书进来的烦闷不爽,或许也有原身在这个家庭里二十五年来无数个彻夜难眠的夜晚中所积攒下来的悲苦。
在沈洪的眼里,就因为沈云初是女儿,所以原身哪怕再怎么拼命学习考到年级前几名,他也总有一万个理由嫌原身做的不够好,然后挑各种由头对她打骂责罚。
在沈文俊的眼里,就因为沈云初是姐姐,所以他就肆无忌惮地抢夺所有本该属于原身的东西,小到盘子里的一块肉,大到她辛辛苦苦赚来的每一笔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原身为他做出的所有让步。
而在林秀眼里,这是她亲手交换回来的孩子,只有林秀最清楚,沈云初根本不是她亲生的女儿,所以哪怕她眼睁睁地看着原身每一日都在沈洪和沈文俊父子俩的磋磨下过得痛苦煎熬,也只会和稀泥劝原身多为家里想想。
这一家三口都扒在原身的身上吸血,整整二十五年,生生将一个好端端的人逼上绝路,沈云初不禁有些为原身的遭遇而愤慨,憋着这口气迫切地想要找个由头再发泄一下。
现在是晚上八点,按理来说正是街上人多的时候,不过因为沈家所住的这个老小区实在比较偏僻,所以路上连摆夜摊的人都很少。
沈云初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打算回那个家了。
好在原身的包里重要证件都在,她手上还有那个坑爹公司打发她的两千多块钱,和原身工作这三年里每个月谎报工资偷偷攒下的三万块钱,这些钱足以让她想个办法重新开始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个新住处和新工作,只不过现在这大晚上的她得先找个地方填肚子。
沈云初双手插兜在街上,根据原身的记忆准备坐公交车到市中心去吃点东西。
然而在车站旁边的一家宠物商铺门里拴着的沙皮狗突然开始冲她狂吠不止,沈云初被吵的实在心烦,最终忍无可忍时瞪向了那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