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聿抬眸也看到了，脸上没什么情绪，稍微倾身，举起酒杯对着顾嘉隔空碰了一下。
顾嘉脸涨得通红，虽然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不会被轻易发现。
他还是条件反射一般，喝了口酒以示回应。
顾嘉看到漆黑的真皮沙发上，赵知聿的手机一首在亮。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这种声音堪称噪音污染，让人焦躁，暴躁。
也是，刚回国，赵知聿那个爱弟如命的哥哥怎会不着急见呢？
小男孩努力表现，赵知聿平静喝酒，韩乔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啪啪啪戳着手机屏幕，似乎是在跟谁聊天。
还好很快门被破开——来人和赵知聿的眉眼很像，但气质截然相反，沉稳内敛，温和儒雅。
因为一路着急过来，暴怒中有点喘。
是赵知平。
“我打死你！”
赵知平把捏在手里，还显示着拨打界面的手机狠狠地砸了过去。
赵知聿从头到尾眼神都很清明，头一偏，没砸中，手机弹了下，重重砸在小男孩膝盖边。
吓得小男孩停下了动作，慌张起身，想避开“战火”。
赵知平一步步逼近，看到自己弟弟衣冠不整的禽兽样，气得胸口疼，感觉他家世家大族的脸面都被赵知聿一人败光了，手指着赵知聿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余光瞥到坐在地上，背对着众人的小男孩。
赵知平煞时脸色一僵，左右望了两次，不敢验证自己的想法，提着心，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舒禾？”
赵知平念出了那个他一首避免提及的名字后，又沉默了片刻，应该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才微微俯身，拉住男孩的手臂强迫着转过来。
圆圆的大眼睛，真挺像他。
赵知平松了口气，松开男孩的胳膊，扭头黑脸对着岿然不动的赵知聿吼：“你他妈还不穿好，跟我滚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