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北与钱英的爱情来的太不容易。
他们两家隔着两座山,不算首线距离,绕山路走大概得有10公里远。
起初,钱英的母亲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奈何顾燕北每天晚上打个手电筒翻山越岭的来给钱英送吃的,帮家里忙里忙外的,顺便和她的小哥钱大喜交了个半路兄弟,顾燕北在钱英家享受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不似在父亲家的拘谨。
环境能改变性格,但有些人的偏心和归属感却不会改变。
每个村庄都有着独有的公家财产,这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特殊情况,那个年代的人们听从村干部的安排,全村人同一时间上工,同一时间收工,以工分计算劳动报酬,挣多挣少依赖家庭劳动人口数量。
顾燕北的父亲是从另一个遥远的村子—魏家青山的一户大地主家过户到顾家湾来的,由于当时人们对地主的仇恨嫉妒,因着改革运动“打到土豪劣绅”的掀起,村民们不分青红皂白,发泄着往日受压迫的怒火,他的父亲本是个老实本分的地主,却也是是活活被打死。
留下两个不到九岁的男孩,稍大一点的男孩懂事的把自己“送”了出去,让弟弟在本姓村庄里有叔叔婶婶们的照应。
顾燕北父亲原名魏盛缘便冠上了外姓唤为顾儒林,这也是他辛苦、凄凉、孤单的前二十年生活的开始。
九岁的顾儒林背着一个灰色包袱,身穿棕灰色长衫,跟着养父从顾家辉一路爬山涉水来到顾家湾,虽然经过许多弯弯绕绕,但是顾儒林拼命地在脑海里记下回家的路线,等有一天自己有能力时回家与弟弟团聚。
行走半日,己经是傍晚时分了,模模糊糊看不清房子和村庄的模样,养父熟悉地拉起铁环用力扣了扣。
“嘭嘭,嘭嘭,嘭嘭”屋内的养母侧耳一听似乎有人打门,“莫不是孩子他爹回来了?”
养母掀开被子,顺手抓起一件衣裳,两只脚前后耷拉着布鞋,摇摇晃晃地点起一盏油灯去开门。
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