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忙碌至夜半,周遭静谧,山风沁凉,杂草燃起的篝火噼啪作响。
火光摇曳,映照着众人疲惫的面庞。
大海和二湖借着火光,修补屋顶。
大海作为长兄,身强体健自然选择了补顶的工作,熟练摆弄着手中的茅草,铺平给屋顶加盖。
二湖则在下方递物辅助,兄弟二人配合默契。
余瑶与刘翠香手脚不停收拾出两间屋子,今晚只能是男女分屋而眠,先度过一日。
水草六河与小捷小敏早己沉沉睡去,小脸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恬静。
余瑶尿急,悄然出门绕到院墙之后解决生理之事。
一墙之隔,却传来古春花充满愤懑的说话声。
“有件事……你跟你娘是不是都忘了,当初应允给我娘家盖屋子的银子,咋没在分家时候提及,这可是阿娘当时答应我的!”
二湖整理茅草的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媳妇,压低嗓音道,“啥意思?
你跑这么远过来,就为了说这事?”
“那不然呢……什么不然呢,有钱自然是把三弟赎回来,一百五十两,咱都不知该上哪才能筹出这笔钱,这时候提什么盖屋子的事,你就不能分个轻重缓急吗?”
忽明忽暗的火光仿佛在古春花眼底熊熊燃烧着,咬牙切齿道,“轻重缓急?
我娘家屋子都推了,再不拿钱回去,爹娘没法开工,马上就要入冬了,是要把爹娘兄弟冷死在地里?
要我说,百两银子就是把你家家当全卖了都凑不齐,既然如此,把小账解决了不行吗?”
杜二湖语气重了几分,“你在说啥?
三江是我亲弟弟,盖屋还能比人命重要……你弟的命是命,我们的孩子就不是命了?”
古春花气急,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站在屋顶上的杜大海闻得动静,低头询问,“怎么了二弟?”
“没,没事……跟春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