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她可有苦衷?”齐景恒先是一愣,而后艰难地摇摇头。
沈宥希苦笑一声,将脸转向窗口,望着沉沉夜色,道:“我们和离吧。”
齐景恒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似是没听到沈宥希在说什么一般,自言自语道:“南山上的梨花要开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陪你去看。”
那时那年,她坐在梨树枝上,甩着两条小腿,大口吃着梨子,一派天真地说:“这片梨树林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呢,又白又粉,像画本子里描述的仙境那般,可惜你不在,我画下来寄给你了,你看到了吗?”
齐景恒联想到那封没有文字的信,白色和粉色的墨汁点满了整张纸,他收到信时琢磨了几个日夜,也未曾看出那是什么。
听她那样一说,才不由得失笑,暗暗发誓,来年梨花开的时候,他一定要陪她看,然后教她怎么画梨花。
可惜没等到来年,他便奉旨出征。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重新来一次,他还会不会那样义无反顾娶她。
一定不会。
那样热烈张扬的女子,就应该自由自在翱翔于广阔天空,他不该折了她的翅膀,把她圈养在方寸之地。
可如今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他脑中反射出来所有对应之策,都是想方设法将她留下,不遗余力地将她留在身边,无论何种方法,只要她在他身边。
“我们和离吧。”
沈宥希转身对上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齐景恒还想再说什么,忽而耳垂一动,脸色阴沉下来:“就因为我要娶妻,你要与我和离?
让我齐景恒成为这上京城第一笑话?
沈宥希,你出去打听打听,大夏哪个男人不是三妻西妾,我知这些年你为齐家受了些苦,该补偿的我都会补偿给你,你到底再闹什么?”
“齐景恒!”
沈宥希将手里的剪刀狠狠摔过去,扎在齐景恒脚尖往前一寸的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