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后知后觉知晓将军为何那般坚定地要将沈家女儿娶回来了。
可是沈家如今己然没落,她沈宥希从此以后都得仰望将军府的鼻息过活,还哪里来这般底气对自己那立下赫赫战功的儿子颐指气使。
“您也知我小小年纪独守空房数十载换来一个平妻的下场?
您也知我小小年纪就撑起这将军府偌大开支?
那您可知晓,若不是我日日侍候您针灸药浴,您阳寿将尽?
若不是我父亲,您的丈夫、您的儿子能立下这赫赫战功?
踩着我沈家人骨血爬到权利之巅,又哪里来的脸面在这里对着我父亲的女儿指手画脚?”
教养使得沈宥希无法对长者恶语相向,但无论如何再也叫不出“母亲”二字,只能用一个“您”来称呼齐老夫人。
这天下男人三妻西妾,可也没有女人如她一般,将夫家任何一件事情都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办,这十年来,她视他的亲人为至亲,她耗费了太多太多心血。
在她嫁进齐府时,齐老夫人病气缠身。
哪怕里三层外三层裹着厚厚衣裳,也难掩体内发出腥臭气味,让人不敢近身。
妇人内症最是难以启齿,齐老夫人以为只要她捂得够严实,这症状便不会让外人知晓。
以至于最后,症状扩散,整个人枯槁萎靡下去,就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好在沈宥希七岁上南山,在袁神医膝下学了十年医术。
这症状一点儿也难不倒她,虽然病症扩散,还诱发了许多其他症状,但只要好好调理,总归还是有救的。
她不辞辛苦,十年如一日。
亲自配药抓药,还要去指导熬药的火候。
齐老夫人病症最严重的时候,她日日守在身边,针灸长达两个时辰,一套流程下来,往往身体酸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以为齐景恒用十分真心待她,是以,她还他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