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7月,上海是异常的热。
这一年的热,更是全球性的。
消息报导:美国“全境气候炎热”,“受暑死者颇多”;“巴黎荫处之温度,且超过九十一华氏度”;“伦敦荫处温度高至九十华氏度”。
沪上温度之高,足以晒化马路上的柏油,为确保车辆通行,在马路上,又都铺上了一层薄沙。
花灯初上,法租界望志路的弄堂里,早己烟雾缭绕,香气弥漫,在搭起的灶台上,人们开始烹煮煎炸,准备起晚餐了。
在这里,不用看,闻味,就能知道谁家吃什么。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房挨着房,屋对着屋,人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吃饭、喝茶、乘凉,聊天,犹如一家人。
男人们裸露着上身,女人们穿着短袖短裤,孩子们跑进跑出,弄堂,就像一个和谐的大杂院。
在弄堂里,不仅住人,还有开小吃店的,卖东西做买卖的,开银行的,应有尽有。
整个弄堂里,光线虽然昏暗,但人们的聊天声、做买卖的吆喝声,斗蛐蛐的叫喊声,接连不断,比白天都热闹。
在一个馄饨摊,张魁进、耿德胜、吴幼斌三人和陈先生正坐在一张小桌子边,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听陈先生说话。
自西人把陈先生救出后,为了躲避骆三刀的追杀,陈先生带着魁进暂住进法租界的这条石库门弄堂里。
陈先生见西人都是一副侠义心肠,个个怀有济世报国之心,便不时的与西人讲一些有关国家民族的话题。
西人对陈先生讲的话题有许多可谓是事闻所未闻,听得津津有味。
一到晚上,便凑在这弄堂里,听陈先生讲述那些发生在俄国、法国、日本等外洋的新鲜事。
几人虽然似懂非懂,但凭首觉,觉得这个陈先生要干的肯定是大事,从心底,既佩服又担忧。
一日,陈先生告诉西人,有几个朋友要来商量点事,担心被租界的巡警打扰,想请西人做几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