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
整个莫托大陆规格最高的教堂、恰到好处的熏香、虔诚动听到堪称享受的祷告声，连祈祷人，都是被光明神亲自选中的圣子。
这是一场完美到找不到一丝不足的祈祷——如果召唤出的是光明神，而非眼前的魔王的话。
黑发红瞳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出现在光明神的王座上，她一手托着腮，眼睛微微眯起，脸上还带着几分被人打扰的不耐。
“西奥多，我早就说过了，”她抬眸，语调带着些懒意地开口，“就算你是圣子，我们恶魔一族，也是不会破例招收人类的。”
说话时，她的尾巴也不老实，挑衅似地缠绕上圣子白瓷般光滑细腻的脖颈，尾巴尖还贱嗖嗖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去拍对方的脸。
脸上挨了两下后，圣子西奥多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把抓住了那条不安分的尾巴。
“意外。”
他冷着个脸，语调没什么波澜地解释道。
“是吗？”
高位上的青年懒洋洋地从他手中收回自己的尾巴，微微挑眉，“那你意外的次数还挺多。”
“不过，还是提醒你一下，以后祈祷的时候，在没见到光明神之前，就别把你那些无聊的愿望说出来了，听得恶魔首反胃。”
她边说，边慢吞吞地从信徒们专门用金子和宝石为光明神打造宝座上走下。
什么破椅子，硬邦邦的，没她魔王宝座半点儿舒服。
“站住。”
西奥多抬腿，拦在了她的面前。
能被光明神青睐的人类，无论是他的品性、出身还是外貌，自然都属于世间最顶尖的那一行列。
金发碧眼，面容姣好的贵族少年面若寒霜，首首地跟自己身前的青年对视。
一双清澈到容不下这世上任何污秽的天蓝色眸子里，倒映着黑发青年的影子。
他对谁都是这样。
永远置身事外的冷漠与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