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面色因为祝且月的一句话有些凝重。
“都不太乐观,只是躺在医馆里的那几个情况最严重,现在把黑血吐出来以后也是奄奄一息。”
杨瑞明白祝且月的担忧,主动提出了另外的方案。
“或者我这边再努力努力,现在手上已经有了蛇鳞的雏形,或许可以帮上忙。”
祝且月却摇了摇头。
成为毒女的过程及其辛酸痛苦,她是凭着生存的意志撑下来的。
杨瑞就算再体恤村民,也很难过这一关。
更何况也来不及了。
若是贸然用其他的办法,只担心那些村民会有危险。
杨瑞正欲开口,却见那单薄的身影已扶着墙根摇摇晃晃站起。
祝且月额角沁出细密冷汗,唇色淡得几乎与脸色融为一体,偏偏一双眼亮得惊人。
她随手将散落的碎发别至耳后,袖口滑落时露出交错的新旧刀痕。
“劳烦搭把手,扶我去医馆。”
“我带你过去,你别着急。”
踉跄的来到医馆后,血腥气扑面而来。
祝且月半跪在草席前,银针在指间翻出冷芒。
当白虫钻入村民腿间创口时,她忽然偏头剧烈呛咳,喉间泛起铁锈味。
染血的帕子被她不动声色塞进袖中,再抬头时又是那副从容模样将手中的刀在男人腿上化开一道口子。
随即放了一条白虫进去。
和小楠的处理方法一样,只是祝且月才重复了五次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来帮你吧。”
杨瑞站在一旁,只是刚想要伸出手去接过祝且月手心里的白虫,就被女人拒绝。
“不可,这些白虫一直都是喂我的血长大,只认得我的气味。你来的话只怕他们会暴躁不听话,到时候影响到治疗。”
祝且月强打起精神来,一遍一遍的针灸和放虫。
终于,床榻上的村民有了一点反应。
只是清醒过来以后下意识的是往后躲,警惕的望着祝且月。
“你又是谁?想要干嘛?”
祝且月本就因为刚苏醒过来,整个人还有些摇摇欲坠。
被男人这么一推搡,身形也开始晃动起来。
还是杨瑞堪堪扶住,她才没有摔下去。
“这是来救你命的,要不是祝小姐出手相助,只怕你活不过今天晚上,不能无理。”
男人见是杨瑞开口,脸色大变。
“抱歉,我还以为是和那些京城来的人一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希望女侠恕罪。”
祝且月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见到男人现在能够说话了,赶忙询问之前投毒的事情。
一说到这,男人就恨的咬牙切齿。
“那些京城来的真不是人,过来的时候对着我们好声好气,说吃下那东西以后可以解除身上的病痛,变得力大如牛,干农活也可以更有力气。我们哪里会觉得这是在害我们,自然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了。”
“若是能够让你们指认,可否能够认出来?”
祝且月对着男人询问,若有所思。
“当然没问题!那些人的脸就算是化作灰我也认识。只是我们认识又如何,一介平民百姓,又能够拿京城那些官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