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门轴转动,发出“吱呀”的长音,仿佛是这沉睡大院被唤醒的第一声叹息。
一进院子,他便立刻忙活起来,挥动着手中的铁锨,开始奋力铲除积雪。
那铁锨每一次落下,都扬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在他身边肆意飞舞,像是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却也增添了几分劳作的艰难。
他的手臂渐渐酸痛,每一下挥动都像是在对抗着无形的阻力,但他咬着牙,一刻也不停歇,汗水从额头渗出,又瞬间在寒风中冻成了冰珠子,挂在眉毛和睫毛上。
忙活了足足半个小时,从大门口到堂屋门口,终于被他用铁锃挖出了一条窄窄的、弯弯曲曲的雪道,虽然不怎么规整,可好歹能让人通行了。
眼睛把铁锨往雪堆上一扔,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使劲哈着气,试图让那冻得麻木的手指恢复点知觉。
随后,他又跺了跺己经冻得没什么感觉的双脚,想把身上的寒意驱赶出去,可那寒冷就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赶不走。
还没等他来得及伸个懒腰、舒缓一下紧绷的身体,就听见屋内传来白菜帮子那带着浓浓困意、又扯着大嗓门的叫嚷声:“眼睛,你个小兔崽子咋起恁早?”
眼睛一听,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声音清脆又愉快地回应道:“您醒了!
我这就进屋把尿罐子给掂出来。”
说着,他搓了搓手。
猪大头这时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打开堂屋门,一股暖意裹挟着屋里特有的烟火味扑面而来。
眼睛侧身钻了进去,径首走向东厢房。
那东厢房昏暗潮湿,角落里放着的尿罐子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眼睛皱了皱眉头,憋着气,伸手小心翼翼地提起来,快步走到屋外,把尿液倒掉,然后用雪使劲搓洗着罐子,冰冷的雪水溅到手上,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依旧认真细致地洗刷着,首到罐子被刷得干干净净,这才满意地回到堂屋。
一进堂屋,眼睛就看见猪大头正站在煤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