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知道他迎娶平妻的消息,她也在等,或许他有不得己的理由,或许他有无法宣之于口的苦衷,或许······一日、两日···比过往的任何一日都难熬,这时候她才觉得,耗子钻进裤腿、蟑螂钻进耳孔一点儿都不可怕了,这世间好像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在她等到没有希望的时候,他来了。
在他即将大婚的时候,他来了。
“让他进来吧。”
沈宥希理了理仪容,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
彩环引齐景恒进来时,沈宥希还保持着刚才坐姿,她拿起一把剪刀,将本就没开几朵的海棠花尽数剪了下来。
“少夫人,您平日里最喜这盆海棠,怎的全剪了?”
彩蝶心疼,留下的这几朵花开的正旺呢。
“悉心照料了它许多年,仍是开不了几朵花,这样低贱的东西,还捧在手心里做什么。”
沈宥希手起刀落,很是利索。
这话听到齐景恒耳里,很不是滋味,他静静望着这个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女子。
记忆中那个有着婴儿肥,动若脱兔的小姑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身材纤瘦,下颌分明的女子。
曾经那双仿若盛满星河的眼睛如今酝酿着一坛死水,就连伸出的手指,都线条分明,不再有当年憨态。
这些年,她或许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沉默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巨大的沟壑,让他们越来越无法靠近彼此。
彩环在齐景恒刚一入门时便找了个借口,拉着彩蝶一同出去了。
是仇是怨,主子的事情还得主子自己解决。
可两人似是有默契一般,都未走远,以小姐的性子,怕是会起争执。
若是当年的姑爷,定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可是如今,两人谁也不敢确定,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做好保护小姐的措施。
长长久久的沉默后,沈宥希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