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熠婴。
熠婴回避了寒铖的眼神,他微微垂眸,语调虚浮,似是口不对心,“虽不尽然,但是法度顺时而变,并非须臾即成。
我们身为天族一子,便该遵守法度。”
“那为何凌心还有天族诸多女子皆困于方寸之地,终身不得迈出半步?
这就是所谓的规矩法度?”
凌心境遇好似熠婴的心头疤、内隐伤,他望向寒铖,眼眶顿红,心头开始隐隐作痛。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寒铖察觉到熠婴的异样,遂垂下头,满心歉疚道。
“无妨,你说的对,是我没用。
若我再勤勉些……必能……做得天官,为凌心求得一个恩典。”
熠婴垂着头,他哽噎着,有些走调的声音微微颤抖。
寒铖见状,上前一步,她轻拍了拍熠婴的手臂,千言万语化作满目心疼,“别怕。”
寒铖的声音在熠婴耳畔回荡,犹若一针止息海啸山崩。
“不止凌心,我定会同你向天帝为这天下女子请命。”
“好。”
熠婴微微抬首,婆娑泪眼,强挤出一丝笑意。
“明日辰时随我去青女的尘霄峰吧。”
“好。”
尘霄峰上,清瀑若展新卷,顺西而下,汇入“三缄湖”,水清若无,木槿丛开,游鱼流连于溪上烟霞,石塔傍山笔耸,遥看如春笋穿云。
青女束挽衣袖,原本的明润清眸变得混沌哀寂,她手执长斧,一挥一凿,手上水疱起了又消,却依旧好似不知倦怠的凿刻着。
“殿下,稍歇歇吧。
自您竞得了那山河社稷图,便开始了不眠不休的凿塔,如今己经凿了整整三年了。”
“三年……不足以抵消我万分之一的罪孽。”
青女冷笑一声,凿下的力道霸道又夹杂着一股哀怒。
“殿下,您何必自苦,就算是要惩罚自己稍用些灵力也是好的。”